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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落:音乐十年,爱与生活,需要一点时间

小徐 一筑一事
2024-09-06

 “那一晚,十万人的疯狂,我们忘记了对方;那一晚的惊涛骇浪,看呐,那一百米的墙。” 


——  磊落《和你在巴黎看迷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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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至《和你在巴黎看迷墙》时,王磊和乐乐温柔地注视着对方,时光好像穿梭到了十年前,他们站在人挤人的巴黎体育馆内,在音乐如炮火般汹涌之时,互相握紧对方双手。眼前的白色高墙舞台置景,从体育馆的最左边延伸到了最右边,目测有一百米,在音乐会的持续过程中,这堵用轻型泡沫搭建的“墙”被一块一块拆下,最后正中间的部分伴随着舞台艺术家的音乐高潮和现场十万人观众的高喊轰然倒塌。


那是2013年,而现在,是2023年的12月24日,时值平安夜,磊落十周年「无数个宇宙」联合双专场成都站在热烈而浪漫的氛围中开启,他们在十年间一首首歌曲的串联下,掠过了属于他们的“无数个宇宙”。(文末福利欢迎参与)


迷墙现场的王磊和乐乐 / 图源磊落

演唱至《和你在巴黎看迷墙》时,王磊和乐乐充满爱意地注视着对方 / 图源磊落


十年前某天,乐乐和王磊,这两个音乐背景、成长经历都截然不同的人相遇,先是组建了磊落,后来组成了一个家庭。


听过磊落歌曲的人都总忍不住感叹,“好像看过了电影里主角的一生”,而磊落的歌迷朋友们将其称之为“没有电影的电影原声”。成军多年,磊落的音乐呈现出一路找寻的、未完成语态,没有确定的结论和唯一的面向,反而热衷于开放式、无终点的讨论


对众多生命热情礼赞的世界音乐《大地上的美好》、营造海洋“特殊声音”让人犹如深潜海底的氛围音乐《一次对话》、明亮而温暖的《不存在的回忆》、以电子音乐描绘颐和园高远金秋的《秋》、与六岁孩子日常生活中的对话问题收集而成的《20 Questions》......不论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还是更收束于人,都与乐乐和王磊这几年的生活状态密不可分。


乐乐和王磊带着孩子去赶海 / 图源磊落


从磊落身上,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一种长远又宏大的叙事,却也可以感知到一种生活的微小温暖,那些时间与空间的探索,那些关于生死、情感,何去何从的问题和命题,他们是如何探索出自己的实践路径?他们又有怎样的经历? 在快速的时代如何对抗碎片化音乐?


演出之上,我们聆听了磊落歌曲中的直接情感,而在对磊落的采访之中,与乐乐和王磊有限却真实的接触之中,我们了解到了磊落背后的细枝末节,乐乐的开朗率真与王磊的温和内敛也给我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你现在看着我就很爱我对不对?哈哈哈哈哈”谈至家庭之时,乐乐立马问起了王磊,而王磊也总是会长久温柔地注视着乐乐。这样的对话,让我们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流媒体带来的大量碎片信息,在当下给予人快速的情绪,却在之后瞬间抹除记忆,他们却试图以一以贯之的坚持为我们留出一种确实存在的记忆场景。


在磊落十年这个特别的节点,不仅是被他们极具空间感与故事性的音乐所吸引,也不止是对这对贝斯手和原建筑师组成的伉俪组合充满着好奇,更是因在这个碎片化的时代找到这样一个能够想象与思考的音乐角落而高兴。


也因如此,我们想将他们真实动人的音乐旅途记录下来,也期待大家能在了解后再去听听他们的音乐,毕竟,好的音乐,值得沉下心来听,也值得思考。


点击播放磊落现场混剪


那些“行走”之间的音乐历程


你走过的路上,花儿在安静地、安静地生长,那空白的地方,有细碎的夕阳,一天,又一天;一年,又是一年。

—— 磊落《厂矿子弟》


磊落是王磊和乐乐(沪语念出来就是落落)两个人的名字,同时,“磊落”还保持着它本身具备的深层含义:壮伟、明亮、众多、蔓衍而委积的样子。


十年之间,他们一共发行了6张录音室专辑,总计50+原创音乐作品,这些作品如同一个个带有不同引力场的主题星系,将各个阶段串联呈现。而每一次的演出,则直接如同大爆炸迸发一般,从“我”为中心的那一个宇宙轰然扩散,两个,三个,一千个,无数个宇宙,那些回忆和画面走马观花倏忽而过,皆是当下最好的感受。


王磊和乐乐的影子叠合在一起,共同掠过无数个宇宙。 / 图源磊落


王磊,前鲍家街43号、苍蝇乐队贝斯手。90年代初,王磊离开淄博闯荡北京,师从唐朝乐队贝斯手张炬,正式踏入摇滚圈的大门。


谢天笑曾说:“王磊很瘦,拿起贝斯,他是巨人。”王磊是谢天笑的吉他启蒙老师,二人是发小儿,儿时的他们都住在博山电机厂职工大院,穿着破洞喇叭裤,留长发,一起玩儿琴。

鲍家街43号,左一为王磊。 / 图源网络


乐乐出生于上海知识分子家庭,在深圳长大。自幼接受严格的古典音乐教育,师从上海音乐学院前教授胡天俦。在遇到王磊之前,乐乐是个正儿八经的建筑设计师,天天蓬头垢面一袭黑衣黑裤(当然,业内称之为“有层次的黑上黑”),奔波于工作室、渲染公司、模型设计室和场地之间。


那时候乐乐刚过三十,而王磊则已年近不惑。他不会用电脑,没有智能手机,每天只能用一个诺基亚小手机跟乐乐互发短信,他的手机容量特别小,以至于他只能留存二三十条他最不舍得删除的短信,剩下的只能努力背下来,在脑海里回顾。


王磊早年用来发短信的手机,现在还留在抽屉里。短信也都还在。 / 图源磊落


这也犹如王磊对于音乐创作的过程,始终是比较缓慢的,他每次写点什么小曲调后,都要去找朋友录下来,也没有随时约棚的资金,只能等朋友们闲下来了过去“蹭”那么几个小时。那时候乐乐就跟王磊说,“我学软件快,我来帮你吧,我们一起会让你的想法成型快一点。”磊落就这么并无仪式感地成军了。


从一开始协助王磊录音,到后来辞职负责专辑键盘、合成器的编写,乐乐以扎实的古典⾳乐基础和近现代浪漫主义审美撑起了作为独立音乐人的内核。磊落也开启了共同经历共同创作的历程。


2014年,在北京家中的简陋录音创作系统。 / 图源磊落


磊落的创作,更像是一个个音乐项目的策划执行,他们的想象远比音乐多,在一个个人生旅途中挖掘一个个主题,并根据主题文本去写音符,而不是以音符为先。


这些主题或许来源于他们从平时的阅读内容、生活感受中所沉淀出来的小观点,最终经过二人共同的讨论,总结形成一个大的概念;或许来源于旅程中的实地采风,被真实的另一个世界所触动,再经由大量的沟通研究后确立。对于乐乐来说,这跟做建筑设计很像,并非一上来就做模型,而是需要做充分的调研和了解。


磊落的第一张专辑《大地上的美好》创作于非洲采风之后,他们跟当地的乐手交流、同台演奏,在米库米大草原巨大的自然混响中聆听生命的声音,他们认真观察当地各个村落生活的状态。


在非洲采风的磊落 / 图源磊落


动物鸣叫风声呼啸,枯枝和骸骨互相摩擦的声音;大象扇动耳朵饮水,发出巨大的搅动水塘的声音,小象尖锐的叫声;数十只长颈鹿用修长的四肢慢动作一般走过荆棘丛,它们咀嚼树叶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的用鼻子大声地呼气;上百只羚羊突然四散而逃,它们散落的啼声好像无数小型的雷声滚过草原表面...这是生命的声音,这是大家都在坚定而充满韧性地努力活下去的声音。


坦桑尼亚一国就有127个原住民部落,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律动节奏型,石块,枯木段,树墩,枯草,都能成为他们交流的发声器。这些用于生存、交流和表达自己的情感的声音和节奏,原本就是一种更为本质的音乐。


高分贝和低分贝嘈杂的各种声音融合在一起,从早到晚,从远到近,那是生命的声音。 / 图源磊落


在对更深层次的律动和音乐的体会之下,在于当地接连不断地走访了解之中,乐乐和王磊最终邀请超过22位来自全球的音乐人共同参与到这张叙事诗般的宏大专辑中,包括非洲后裔Buya民族组合,来自波多黎各的父女Jerry Medina和Kiani Medina,还有来自芝加哥Roy McGrath四重奏的即兴爵士演奏。


专辑的十首曲目讲述了从城市到自然的过程,皆是他们非洲旅途中最真实的感受,密集人群与广袤大地,自然轮回,荣枯并行,生命的节奏在这里无限接近它的本真状态。


王磊和乐乐与当地人同台演出后的合照 / 图源磊落

上:蓝色的文件夹装着磊落十年来的所有母盘和设计底稿,《大地上的美好》在第一格;下:《大地上的美好》专辑封面 / 图源磊落


除旅途之中产生的灵感以外,磊落的作品创作也总是恰逢一些来自各个地域的奇妙机缘,他们从不拒绝任何领域的合作者,也不错过任何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这也让我们在某个不经意的空间能开到“磊落版盲盒”。


许是建筑人对空间特有的天赋,在空间氛围音乐营造上,磊落更像是“声音的策展人”,曾参与过景德镇国际陶瓷艺术双年展、阿那亚戏剧节艺术装置“鲸落”、深圳市天文台暗夜星空、PNSO古代海洋生物复原展览等项目的音乐合作。音符的注入,让空间与画面都有了更多的颜色。


值得一提的是,《6600万年以前》便是为PNSO古代海洋生物复原展览所创作的环境音乐,也是我们在线上能够听到的。专辑所营造的底噪氛围,会带我们进入一个气压和凝聚力都截然不同的地域,戛然而止之时,这种氛围被突然打破,就好像潜水许久的人终于浮上水面后的轻松感一样。


《6600万年以前》专辑封面 / 图源磊落


专辑创作之初,磊落历经了一长段时间的思考,并试图从根本上解释这一类作品究竟属于音效还是属于音乐。挣扎许久后,他们决定放下手里的工作,先阅读一下相关的论文著作,来为创作的根基打下一定的基础,解除疑虑。


《音乐的未来:信经》中曾提到: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我们所听到的大部分都是噪音。我们试图忽视噪音时,它会令人烦躁。不过当我们侧耳倾听时,却会发现它如此迷人


当我们被磊落所创作的氛围音乐吸引之时,大概能理解这种迷人与思考。氛围音乐形式早在上世纪70年代末期就已经在英国萌芽,但作为一种并未广泛流传的音乐类型,也逐步在中国的未来引发了更多关于“非侵略性”音乐类型的思考。


水琴 / 图源waterphone官方网站


《6600万年以前》的画面感能让我们想到《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一句台词:大海的腥味是海洋中生物死后腐烂的味道,这是繁茂的生命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歌曲中,我们能听到一些关于海洋的“特殊声音”,仿佛海洋表面漂浮过来的特有的咸腥空气已吹拂到面前。


这种“特殊声音”乐乐和王磊找寻了一年有余,那是一种叫“水琴 - Waterphone” 的乐器,通过不锈钢底膜与铜质音棍的摩擦共振,水琴能发出神秘而悠远的鲸鱼啸叫声,可以完美地表现抽象海洋生物之间的交流。水琴是由美国音乐家、工匠和发明家Richard Waters在1969年发明的。由于只能手工制作,每一把水琴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几经周转,磊落联系到了Richard Waters的继承人Brooks Hubbert,在几个月的漫长等待之后,收到了这个远渡重洋而来的“鲸者”。当王磊小心地将矿泉水灌好,第一次运弓轻轻划过黄铜的音棍时,他们租住的小公寓里出现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声音。这种频率的振动所带来的非人类世界的神秘感,让他们汗毛直竖,定睛脱颔。“鲸者”的呜咽由此产生。


左:王磊与Brooks制作的Whaler水琴,在北京的家中。右:乐乐与Brooks制作的Whaler水琴,在那木印象工作室录制“一次对话”。/ 图源磊落


“如此我抵达这个秋天,无限时间中的这个节点,抵达高原青铜般嘹亮的香气。这香气穿透枕木正填满那群追着火车飞快奔跑的孩子们的脏腑。这香气缓缓生长,填满了北方山川粗大的骨骼……我看到骚动的大地正变安静,但克制使它变红深秋的大地血脉渐浓,突然喷发出心血染透的枫树。”


——   宗霆锋《高原深秋的嘹亮之香》



创作灵感也浸润在离他们更近的自然行走之间。长期的北京生活,让磊落耳濡目染了京城由质朴自然到现代喧嚣的巨变,也时时会行至颐和园,帝都分明的四季,在某一个积累的瞬间炸开于磊落的脑海中。于是,继氛围音乐之后,电子风格的《颐和园》诞生了,这是他们再一次把感性创作付诸理性实验的完整过程,从《春》的繁冗细密、《夏》的跳跃盛放、《秋》的辽阔苍凉,再到《冬》的极简归零,无固定节奏型的旋律,自由变化的乐句以及缺乏循环的乐章为我们描绘了充满想象的四季。


颐和园的冬季 / 图源网络

《颐和园》专辑封面 / 图源磊落


与外界碰撞的感悟是难得的灵感,是带我们看更广袤的世界。但其实都是磊落当下的感受,他们就像脱离市场之外的游牧者,从他们的歌曲中,我们能很明显得感受到一种时间的流动性与当时性,拿乐乐的话来讲,就是“王磊他想写歌了,完了我们就写歌了”。




音乐属于生活,生活创造音乐


为什么会说磊落的音乐像是电影?磊落所有的创作皆明确地指向了生活经历和生命体验,那更收束于人之上的情感描写,从头至尾,呈现出一条故事线的起承转合。而更专注于人 ,也是源于磊落进入人生新一阶段的自省与感悟,两个人的“宏大”旅途变成了三个人的生活细微。


孩子到来之后,磊落二人决定从北京搬到深圳定居,从凛冽干燥的北方来到了温润潮湿的海边。除了一些极个别的主题专场音乐会之外,他们极少外出社交,稳定而几近修炼般往复于家和工作室之间。也是在那几年之间,“家庭三部曲”创作而出,是他们跟孩子一起重新成长一次的经历。


王磊与孩子 / 图源磊落

《不存在的回忆》专辑封面 / 图源磊落


那时候,停下手中的工作,他们想起关于自己最初始的记忆。是那些仰望父母时断断续续的画面,或者是一个阳光亮得睁不开眼睛的午后记忆?那些关于童年的画面是混沌而美丽的,就好像梦中你不曾记得的那一道温柔的亮光,无影无形,却一直指引着我们成长的路。


《不存在的回忆》的主题便由此诞生,这张专辑制作过程的2年,温暖而明亮,他们的孩子从襁褓到奔跑,从懵懂到咿呀学语,他们也一起学习并成为了真正的父母。


磊落与Roy McGrath Quartet讨论中 / 图源磊落

乐乐在55TEC录音棚与李游一起后期混音 / 图源磊落


王磊和乐乐在回顾这张专辑的录制花絮和记录图片时,发现孩子几乎无处不在,出没于北京深圳的各大录音棚,有的时候混音录音工作要进行到很晚,他们就把孩子放在录音棚的地毯上让他睡觉,或者是随身带一个便携小隔断,一边录音一边陪他在里面玩耍。


这样的场景也与一名听众评价相像“即兴捕捉的美丽,父母在这个过程里或许手忙脚乱,但零碎记忆的拾取,回过头来看也充满了意义”。


王磊教孩子学乐器 / 图源磊落


时至孩子差不多三到四岁,也是他第一次开始反抗家中的规则,开始频繁说“不”的时期。王磊开始回顾自省自己在过去与家庭之间的矛盾,在专辑中他回顾了整个北漂的颠沛历程,构思了《厂矿子弟》。


《厂矿子弟》将我们拉回到上世纪末,博山,在这个以厂矿企业为中心运转的小镇上,一切的建设和发展都与这个巨型产业机器所挂钩,在厂区倒闭停止生产后,院儿里人们的生活习惯亦如同停滞的时钟一样,在飞速发展的当下社会中成为了一个缩小的真空地带,一个常年不变的《幸福之地》。


撤离博山大院儿平稳厂矿子弟生活的王磊,也如歌中的画面,历经了矛盾的出现、冲突的升级 、出走的落寞、回忆的淡然,歌曲的串联犹如电影分镜的需求,跃然眼前。“在哪儿看《厂矿子弟》这部电影?”也有人曾这么问他们。


王磊在博山的家 / 图源磊落


创作之时,他们回到王磊的出生的电机厂,采访周围居民伙伴,时光飞逝,这种时代的变换,父子身份的转换,给听众带来的直线冲击是极大的,“我们不能容忍的那些点滴造就了我们的现在,而我们所不能理解的那些人和事,却始终预言着未来的冲撞。”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就如这些歌曲一般,很多事只有当下才有答案。


《厂矿子弟》专辑封面 / 图源磊落


孩子渐长,六岁之时,已经逐渐开始询问一些带有儿童特定哲学思维的问题,关于生死、战争、时间和空间。《当我们第一次仰望星空》便在这个时候,在王磊和乐乐的生活细微观察与思考中诞生。


我们都曾经有过那个瞬间,当我们第一次仰望星空的时候,意识到宇宙的浩瀚和无限,同时也意识到自我在不久的将来会消亡的事实。我们从自我意识觉醒时刻,便不断思考不断有疑问,年岁渐长,这种思维方式反差带来的,是沟壑,也是山脉,它们都奇妙又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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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第一次仰望星空》专辑封面 / 图源磊落

王磊和乐乐时常带着孩子一起家庭出游,在这些经历中孩子会明了一个个疑惑。 / 图源磊落


究竟是音乐滋养了生活,还是生活丰富了音乐?或许每个人各有体验与观点,但从磊落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的,是真真切切源于生活的创作,王磊也说,“我们的创作是顺其自然,没有特别的思考的,经常就只是某一个瞬间的感受。”




被“听到”是坚持下去的温暖力量


王磊如修士一般对待着自己的音乐作品,眼看着作品越来越多,而市场上的反响却静悄悄的。在这十年里,乐乐从未看到他因为听众数量或演出多少而感到孤独和挫败。


这是一个快速的时代,大家的时间多是碎片化的,他们却从不顺应快速的模式,而这一类音乐本身可能就无法碎片化。或许他们在自主选择这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独处”和“感知”的音乐类型和创作模式之时,便预知了结果,也绝不放弃这种自主选择的权利。


所幸,逐渐有越来越多人可以“听到”。


磊落“蒙特勒音乐节”演出现场 / 图源磊落

“舞台之下”音乐分享会乐队合照 / 图源磊落


对于磊落来说,被“听到”的进程可能会缓慢一些,但并不妨碍大众的接受度,线下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在完整的体验感下,听众或许会听到更多的东西。


也是为了更多的被“听到”,Livehouse、音乐节、大小剧院、城市大阶梯、美术馆、文化艺术中心、天文台、快闪巴士、海滩……磊落带着闪闪发光的年轻团队,一步一个脚印逐渐丰富着自己的音乐现场经验值。


此次磊落十周年「无数个宇宙」联合双专场成都站的现场,或许部分乐迷是因超级市场而来,但我们都能看见,在随后第一次听到磊落的歌曲时,他们亦沉浸又投入,原地被圈粉。大家共同簇拥向台前,一曲终了,现场大呼“牛”,一些乐迷也并无隔阂得跟磊落台上台下聊了起来。


磊落十周年「无数个宇宙」联合双专场成都站现场 / 图源磊落


只有七八岁的钱钱听完满脸兴奋:“我一直在学乐器,这次跟着老师来的,也是第一次听磊落。他们真的好厉害啊!回去我一定要放来继续听。”


乐迷2000是21年末开始关注磊落的,他最喜欢《厂矿子弟》这张专辑,完完整整得听完了整张专辑。此次现场对他来说体验很好,出乎预料的厉害,虽然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好“蹦”,但其内核在线下再次让人眼前一亮。“希望磊落做自己喜欢的内容就行,好的作品一定会被认可,作为乐迷也会和周围听音乐的朋友力推。”


温柔活泼的乐乐现场一直会跟听众互动 / 图源磊落


粉丝张凯今年年初开始听磊落的歌,《大地上的美好》使他大受震撼,他从中感受到音乐纯粹的美感。今年看谢天笑巡演之时,也见到了低调内敛的贝斯手王磊,弹得又稳又好听。


这次演出,张凯跟周围的所有朋友安利了两三周,一起来了八个人。“现场太牛了!编排用心,乐队成员们人也透着骨子里的真诚。看到乐乐老师和磊叔的互动,羡慕得很。特别是在演唱《和你在巴黎看迷墙》时候两个人的对视真的太动人了,狠狠吃了一把狗粮!绝配!”他认为,磊落许多作品都是能在中国独立音乐史上留下一席之地的好歌,只差一个合适的契机火起来,也希望磊落能多多演出。


演出后大家在乐迷群和乐乐互动 / 图源磊落


也有人说,我听到了我想要过的生活;还有人说,我现在就想去草原、去大海边。这些走心的感慨和评价,都给了磊落继续坚持下去的温暖力量。


音乐本身的感性力量和真诚具备了共情力,一千个人听磊落,应该浮现出一千种属于他们自己的画面。这种被“听见”或许很缓慢,但有就足够。


此次演出中还听到了磊落未发行的两首新歌《It takes some time》、《另一种声音》,我们得知磊落的新专辑正在筹备中,目前已经制作了五六首歌曲了,预计会在今年发布。新专辑的主题将进一步收束于人身上,更关注那些诞生于人生与情感的命题。


磊落十周年「无数个宇宙」联合双专场成都站现场 / 图源磊落


人天生具备抽象符号的感知能力,而音乐就跟语调一般,是听觉系统中最能让人直观感受到情绪的。音乐本不存在门槛,磊落的音乐,也只是在我们想静下来时,可以找到一个“空间”。然后我们会发现,那些我们一直想要的,生活中细微而美好的东西,其实我们原本就有了。


乐乐曾跟王磊说:“王磊啊,你一定是一个很早就笃定相信自己选择的人。你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些年你认定所创作的音乐类型注定会孤独寂寞的,所以才能这么决绝地无视流量和社交媒体。我特别欣慰啊,能碰到你这样的真空人,心无旁骛一点点做自己的事情。”王磊却笑眯眯地说,“我有你呀。”


我想,磊落创作的音乐也并不孤独寂寞,在志同道合的人的鼓舞之间,那些关于宇宙万物与人之微末的音符,它们就像冰川和熔岩一般,形态多变,安静地存在着,却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力量。借乐乐的话来说:“在这股力量开始迸发之时,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持续而长久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缓慢但不可阻挡,一切道路上的相遇,都会永远记得它们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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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媒体的兴盛对于听众与音乐人而言既是一种福祉,也是一种阻隔。它使我们能随时随地听想听的歌曲,也使我们在潜移默化之间难以再打开自己所具备的自主想象力,我们总是难以完整听完一首歌。


在如此环境下,音乐应该怎样才能更好得被听见被留存下来?音乐人需要怎样的坚持和转变呢?碎片化网络社会的听觉习惯在萎缩,我们又该如何做一个“更好”的听众呢?


这些都是许多人一直在思索与探究的问题,对于磊落来说,即使每天都在接触流媒体的东西,他们对碎片化信息的媒体传播形式始终相对谨慎,他们音乐没有那么“直给”,却也绝不晦涩。


可能我们所缺的,只是那么一点时间与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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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牧之

副主编:忧忧

撰稿:小徐;部分文字源于磊落声音艺术自媒体公众号文章

编辑:小徐

校对:豆奶

摄影:图片均标注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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